我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于是咬了咬牙,将阿爹托付给他们:“你们照顾好我阿爹,为他寻个大夫,他背上有伤。”
然后出府逆着人群纵马朝皇宫方向奔去。
赶到皇宫时,我的发髻凌乱,衣衫被汗打湿,仿佛比曲江池那日还要狼狈。
大殿之上,三皇子的尸体倒在龙椅之前,洛贵妃的头颅滚在他旁边。
而金城公主站在陆照安身后,蹙眉、眸子冷淡地扫过一切,最后落在我身上。
“李今纾,你怎么来了!”
很显然,如今的局面陆照安棋高一着。
丞相率领百官进殿,宣布最后的结果:“太子殿下已率禁军尽诛谋逆之臣。”
“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太子殿下即刻登基,肃清乱党。”
大臣们莫不以崔相为首,于是纷纷请陆照安即刻登基,甚至,连合身的龙袍都赶制出来了,正准备伺候陆照安穿上。
却被金城漫不经心地打断道:“等等。”
陆照安深而沉的眸子亦随着声音落在她身上。
金城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谁说他是太子了?”
“你们就是这样打算推一个血脉不纯的野种上位的吗?”
殿上的官员们包括崔相都一下愣在原地,不知道金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陆照安皱眉不悦道:“你在说什么?”
金城公主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身后,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先皇后临终前的血书和洛贵妃派人调查的陆照安的身世奏折,交由百官传阅。
我趁机轻声问她:“你没事吧?”
她则故意拖长尾调,低着声音同我耳语:“我当然没事儿,我还没当上女皇呢。”
陆照安看完后,额头和脖颈的青筋凸起,显然不敢置信。
旁人或许会质疑证据的真实性,可陆照安绝不会不认得养育他多年的母后的字迹。
“母后临终所言,若你如她教的那样,做一个笔直端正、勤勉温良的储君,便叫本宫至死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陆照安,你都做了些什么?”
金城面容上的嫌恶和鄙薄毫不掩饰:“两年前,为了博得修筑黄河堤坝的美名,放任水淹三镇百姓两个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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